台灣基督長老教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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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0321 吳富仁牧師 - 記得你的上帝
經文:哥林多前書10:1-13
題目:記得你的上帝
華爾街銅牛與無畏女孩
股票市場向上稱為牛市,往下稱熊市。最近美國股票市場,一週內急速 下跌,破記錄的三次引發熔斷機制;為何有這種機制呢?因為1987年10月19 日,紐約股市道瓊工業指數一天內下跌22.6%,帶給美國金融界近乎毀滅性打 擊,這天被稱為華爾街的“黑色星期一”後來才訂下熔斷機制。在這種背景 下,藝術家迪莫迪卡(Arturo Di Modica)創作一尊“華爾街銅牛”,這是一尊 高5公尺、將近6300公斤的雕塑。1989年12月15日淩晨,他偷偷將這隻龐然大 物,載到華爾街紐約證券交易所的人行道上,本來紐約市政府要把它移走, 但因大受歡迎,才把它搬到現在放置地點,從那時開始,很多人到華爾街, 就是想摸摸這隻銅牛的蛋蛋,聽說會帶來財運。
但2017年3月8日婦女節這一天,有一個小女孩的銅像,突然出現在銅牛的 對面,這尊名為「Fearless Girl(無畏女孩)」的銅像,雙手叉腰,微昂著頭, 自信的微笑,一副無所畏懼,迎接挑戰的姿態,勇敢地和對面的銅牛,遙遙 對峙著,從這小女孩現身,那些曾經圍著銅牛的遊客們,全都移情別戀,跑 到小女孩這邊合影,「無畏女孩」一時成了轟動紐約的事。女孩銅像腳下 有個圓形的小銅牌,上面寫著:「Know the power of women in leadership. SHE makes a difference.(了解女性領導的力量,她讓世界有所改變。)」顯然這銅 像出現是關心女性問題。原來,這是麥肯紐約廣告公司(McCann New York) 和道富環球投資管理(State Street Global Advisors / SSGA)贊助,藝術家Kristen Visbal創作的藝術品。Kristen說,一直以來華爾街都是個男性主導的世界,她 希望透過這個雕塑告訴大家,女性在小巧精緻的同時,仍然保有強大的影響 力。
從銅牛到小女孩,人們鑄造銅像,是反映出人類內心世界的渴慕與想 像,不同的時代,就象徵時代變遷下的典範轉移。鑄一隻牛放在華爾街,不 只象徵財富,也代表著我們正活在一個崇拜金錢的時代。就像以色列人,摩 西到山上去與上帝相遇立約,他們耐不住等候,於是「百姓見摩西遲延不下 山,就大家聚集到亞倫那裡,對他說:『起來!為我們做神像,可以在我們 前面引路;因為領我們出埃及地的那個摩西,我們不知道他遭了甚麼事。』 」(出32:1)這群得著自由的人,蒙受上帝拯救大能的百姓,居然那麼快,把 自由視為理所當然,開始憑己意把自己當老大,「那個以前幫我們帶路的摩 西不見了,因此對亞倫說,起來!為我們做個神像吧,讓我們敬拜牠吧!」 上帝不喜歡的人
當人們忘記自己是誰,開始自以為是,才是災難的開始;保羅也對哥林 多人說:「弟兄們,我不願意你們不知道,我們的祖宗從前都在雲下,都從 海中經過,」(林前10:1)保羅居然寫給外邦基督徒,說「我們的祖宗」, 可見他真心認為,教會──這信仰群體就是「真的以色列人」。保羅認為, 過去的以色列、哥林多教會以及現在的你和我,都是上帝的百姓。因此「都 在雲裏、海裏受洗歸了摩西,並且都吃了一樣的靈糧,也都喝了一樣的靈 水,所喝的是出於跟隨着他們的靈磐石;那磐石就是基督。但他們中間多半 是上帝不喜歡的人,所以倒斃在曠野裏了。」(林前10:2~5) 保羅提醒我們, 不要像那群以色列人,變成上帝不喜歡的人。他們大多死在曠野裏,沒有進 入上帝應許之地。他把以色列人出埃及,比喻成洗禮,受洗讓我們歸在基 督,因此保羅說當初以色列人出埃及,就像洗禮般,歸了摩西。
以色列人在曠野一開始與結束,都記載摩西從磐石裡取水(出17:1~7; 民20:2~13),後來猶太拉比就有傳說,當以色列人走在曠野時,有一塊十五 呎高的磐石一直跟著他們,讓他們在需要水時,可以流出水供應他們。保羅 心中必想起這個傳說,因此他才會說:「那磐石就是基督。」保羅要告訴我 們,即使我們走在曠野,乾涸無水,瘟疫蔓延,不要怕,因為基督要與我們 同在,即使看不見祂,但祂會在必要時供應我們。加爾文認為,保羅所指的 靈食靈水,就是指我們的聖餐。保羅用一種借古喻今的手法提醒哥林多人, 記得你們是誰,當你們受洗、告白祂是主時,你們已是真以色列人──上帝 的百姓,在祂恩典裡我們得著自由,千萬不要像那群在曠野流浪的以色列 人,轉身一變,就成為上帝不喜歡的人。
我們的鑒戒
保羅說:「這些事都是我們的鑒戒,使我們不要貪戀惡事,像他們貪戀 過的一樣。」(林前10:6)唐太宗聽見魏徵死時說:「以銅為鏡,可以正衣 冠,以史為鏡,可以見興替,以人為鏡,可以明得失。」鏡子讓我們穿載整 齊,歷史讓我們見證興起、衰敗,人若講實話,可以幫助我們明白是非;不 只皇帝,這個世界也需要,特別是這次新冠肺炎事件。保羅坦率的提出警 告,不要貪戀惡事,想想歷史上,上帝怎樣對付那群以色列人的,他們就是 我們的鑒戒;因此「也不要拜偶像,像他們中有些人曾經拜過。如經上所 記:「百姓坐下吃喝,起來玩樂。」」(林前10:7) 保羅是引用出埃及的描 述,這群人拜完金牛犢後,「次日清早,百姓起來獻燔祭和平安祭,就坐下 吃喝,起來玩耍。」(出32:6)在近東地區,敬拜偶像的慶典裡,往往淪為淫 亂與放縱。
「我們也不可犯姦淫,像他們中有些人曾經犯過,一天就倒斃了二萬三 千人。」(林前10:8)拜偶像後隨之而來,巴勒斯坦古文明中,偶像崇拜時一 個重要活動就是邪淫(sexual immorality)。當時哥林多城是遠近馳名、惡名 昭彰,這座城裡的神廟,擁有眾多擔任祭司的妓女。保羅特別引用民數記, 提到當以色列人在曠野中,“與摩押女人放縱情欲”,又“和他們一同拜巴 力毗珥”(民25:1、3)。上帝對他們的審判,是用一場瘟疫讓二萬四千人死 亡(民25:5)。保羅強調,拜偶像最終帶來的就是自取滅亡。「也不可試探 主,像他們中有些人曾試探主就被蛇咬死。」(林前10:9)保羅提到百姓在曠 野中埋怨,「百姓向上帝和摩西發怨言,說:『你們為甚麼把我們從埃及領 上來,使我們死在曠野呢?這裏沒有糧食,沒有水,我們厭惡這淡而無味的 食物。』」(民21:5)這群百姓很矛盾,前面說沒有糧食,後面又說厭惡這沒 味道的食物,要知道腳長在自己身上,當他們不想為自己決定,過一個自由 敬拜上帝的生活而負責時,那就像詩人對這群人的描述一樣:「他們心中試 探上帝,隨自己所欲的求食物,」(詩78:18)結果上帝派火蛇到他們中間( 民21:5~6)。「你們也不可發怨言,像他們中有些人曾經發過,就被毀滅者所 滅。」(林前10:10)民數記十六章記載,可拉與他的同黨集結,為要挑戰摩 西,摩西向百姓說:「但是,倘若耶和華創作一件新事,使地開了裂口,把 他們和一切屬他們的都吞下去,叫他們活活墜落陰間,你們就知道是這些人 藐視了耶和華。」(民16:30)可拉與他的同黨便活活墜落陰間。保羅舉出例 子用來告訴哥林多人,上帝為何不喜歡人的原因。 上帝是信實的
「這些事發生在他們身上,要作為鑒戒,而且寫下來正是要警戒我們這 末世的人。」(林前10:11)許多人認為這次新冠肺炎,會讓全球化減速,企 業與國家會重整與洗牌。當我們看到中國、美國或義大利的大城市,原本滿 滿人潮、熱鬧滾滾,一下子變成空城,好像電影的末日景象;這就像保羅的 提醒,「末世的人」英文直翻可以是“世代滿足了”,保羅是向我們指出, 每個世代都會過去,重要的是,要在耶穌基督裡,在祂手中就會得著滿足, 每個世代到祂身上就得以完結。那將是什麼時候呢?耶穌告訴我們,那日子 像賊,就像幾個月前誰能想到,居然我們現在需要排隊買口罩呢?
因此,保羅告訴我們:「所以,自以為站得穩的人必須謹慎,免得跌 倒。」(林前10:12)一直站得穩的人,倘若太自以為是,難保跌倒。雖然我 們難免跌倒,甚至身陷苦痛之中,保羅提醒我們:「你們所受的考驗無非是 人所承受得了的。上帝是信實的,他不會讓你們遭受無法承受的考驗,在受 考驗的時候,總會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,讓你們能忍受得了。」(林前10:13)俄 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,年輕時加入一個革命團體,沙皇尼古拉一世把他們 抓起來,判這群年輕人死刑。在行刑那天,他們身穿白色死囚衣服,先遊街 示眾,然後被帶到人民廣場上,槍決隊的人在對面站立。他們被矇上眼睛, 雙手緊綁在身後的柱子上,等候指揮官下令。就在千鈞一髮,傳令兵帶來沙 皇命令,他最後改變主意,改判他們到西伯利亞勞改。這是杜斯妥也夫斯基 畢生難忘的經歷,人在面臨死亡時,會看見生命之道;當他坐在運送囚犯去 勞改營的火車上時,有個婦女給了他一本新約聖經,也是勞改營中唯一被允 許的書,他相信,這是上帝給他的第二次機會,用來回應上帝的呼召。聖經 與信仰,就成了杜斯妥也夫斯基度過十年勞改營最重要的事;他有一段著名 的話:「若有人證明基督在真理之外,那我寧可在基督裡,也不願去真理那 裡!」
記得你的上帝
記得你的上帝,祂必為我們開路。如果我們記得祂,就會明白自己是 誰。在上帝絕對的命令中,這是一條主要的誡命,「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, 也不可做甚麼形像彷彿上天、下地,和地底下、水中的百物。」(出20:4) 這條誡命很長,後面加上一句:「因為我是上主──你的上帝」,不論過去 的巴勒斯坦,還是現今,為自己造神像非常普遍,人們會照自己的想像── 就像當初那群在曠野中的以色列人一樣,雕刻偶像,甚至帶在身邊膜拜它; 上帝為何禁止我們為自己雕刻偶像呢?因為上帝,一直超乎我們的想像。人 打造偶像內心的深層原因,是想藉可見之物來控制它;我們應該了解,我們 無法控制上帝,祂一直都是人無法理解的上帝,只能在祂的奧秘中,體會上 帝的作為與本性;換言之,我們不能、也不應該將上帝套在某個固定形象 裡,因為這些形像,都只是人的作品,最終,只是人自取滅亡而已。
因此第二誡是告訴我們,讓上帝是上帝,這才讓我們記得自己是誰。記 得,我們是擁有上帝形象的人,對自己,我們常有負面形象:「我的學歷不 夠,不夠聰明,不合別人期待。」。常常,也有太多浮誇的自我形象:「我 比人強,比人成功,賺得比人多,我是冷靜控制、掌握所有事情的人。」往 往對自己,不是過貶抑就是高舉,這都表示,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。只有上 帝知道我們是誰,上帝的確為我們每個人造了一個形象,我們應該儘量符合 這個形象,但我們卻無法完整表述出來,倘若我們活的自由自在、與自己的 內心和諧一致,那就可能符合上帝要我們活的樣子,就像「Fearless Girl(無 畏女孩)」的樣子,明白自己的有限,卻願意勇敢,去面對巨變的世界與挑 戰。親愛的朋友,人生就是一場冒險的旅程,是我們與上帝同行的故事,那 將是我們記得自己的上帝之後,所展開的旅程。